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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省社科联从家庭经济到地方性产业
——— 《家庭生产与市场抉择———基于云南建水陶的分析》简介
张黎明
一、内容摘要
论著以云南省建水县碗窑村陶器家庭生产方式及其产品变化为主要研究对象，在制度变迁的视野中审视陶器生产，揭示出不同社会和制度下陶器生产的基本概况。首先对建国之前，以家庭为单位的陶器生产是如何实现资源配置，陶文化创造与消费的进行研究。之后，探讨在美术陶厂体制下，陶器生产是如何从兴盛走向衰落，与市场需求相脱节的。其中对徐荣洪家五代制陶艺人的生命轨迹进行了深描，可看到家庭生产的生命力与制作技艺是如何传承延续的，不同时期、不同代人之间，制作的产品、生产经历的不同。其次，研究最近十余年来，陶器家庭生产的传承和变化。文化消费和资本是陶器生产转变过程中的动力，传统技艺知识在家庭生产模式下实现了传承和现代市场的适应，生产继承了传统技艺和现代技术，实现了技术与艺术的融合，制作工艺走向多样。创意、时尚产品提升了陶器文化附加值，小批量生产适应着市场的订单需求，碗窑村陶器市场规模逐步扩大。最后，探讨陶器生产发生的集聚效应及其集聚区内外家庭生产是如何凭据自身资本参与市场竞争；竞争怎样展开并反作用于生产的。家庭生产实现了对市场的适应，以家庭为单位的个体劳动能实现民族工艺文化的传承和创造。家庭生产是民族民间工艺品生产方式之一，是实践特色文化产业的方式，是家庭经济的重要来源和推动地方文化经济建设的力量，是贯穿全书的理论内涵。
二、价值和意义
建水陶生产方式变迁与当下家庭生产的研究启示我们，家庭生产是民族民间工艺品的生产方式和组织实践形式之一，是文化生产、特色文化产业实践方式之一。民间工艺品生产和市场拓展并非要走大而全的路径，小而美的方式也可以实现文化产品的创造。传统技艺知识在家庭生产模式下实现了传承和现代市场的适应。生产个体家庭，凭据自身资本参与市场竞争，实现了家庭经济创收和区域经济的带动。支撑云南民间工艺品生产的理论未必是文化产品大规模复制生产、文化产业依赖机械复制生产的理论。它有自己的民族文化产品生产理论和对民族文化经济现象的特殊阐释方式。其一，人类生产方式是多样的，人类社会不同历史阶段、不同区域的民族，它们的生产方式也是不一样的。任何唯一性的论述，是对人类存在及其生产方式多样性的毁誉。其二，文化生产方式、文化产业的实现途径也是多样、多元的。西方文化产业的研究基于机械时代的文化复制而展开，对以机器运用、复制为标志的社会化大生产是文化产品生产主流；文化工业的实现，更多依靠社会化大生产来完成。不可否认，社会化大生产能够带来较高生产效率，是主导的文化生产方式。然而，长期以来民间工艺品的生产是以传统的家庭小生产方式来实现，是传统农耕经济的重要补充。随着消费市场不断分化，走向多元，个性化的文化需求越来越成为主流。家庭生产具有的个性化生产创造能力被不断激活，重新显示出生命力。传统社会中，家庭生产的产品更多服务于实用功能，审美性、精神性的内涵往往被遮蔽。现代社会中，家庭生产及其产品做出了适应现代审美、个性化文化需求的调整。民间工艺品生产的是个性化、独一无二的产品，产业规模是适度的，面对的是小众化市场、知音人群。家庭作坊、小微企业、协会是民族工艺品生产、产业化实现的重要组织。因此，民族工艺品的家庭生产也是一种文化生产、文化产品创造的方式，是实践民族文化产业路径之一。
建水碗窑村陶器的生产不仅是物质产品生产变迁的历史，也是文化生产变迁、民族文化产业生产实践的历程，对云南民间工艺品的生产和市场拓展都有诸多启示。民间工艺品是云南文化产品的重要组成，民间工艺品的制作生产、繁荣催生了文化产业的 “云南现象”，民间工艺品始终是云南文化产业中的支柱性产业。当前云南创造性地确立了 “金、木、土、石、布”五位一体的云南民族民间工艺品产业发展体系，在全国率先制定实施特色文化产业发展战略。民间工艺品的生产方式、产业规模、从业人员，有别于大规模的工厂式生产。相反，它们的生产更多是以家庭为单位，通过作坊式的生产、小规模量产来实现，家庭、小微企业是其主要生产组织。云南主要的民间工艺品如剑川木雕、彝族刺绣、建水紫陶、新华银器等工艺品的生产多以家庭为依托，且都表现出良好的经济效益。民间工艺品生产技艺是前现代社会的延续与现代技术的结晶，生产起点低，投入小、规模小，制作的产品、表达的文化观念具有民族、地域特色。从生产到市场拓展，表现出多样的组织方式、个性化的产品特色与多层次的市场体系。街市集镇贸易、专业文化产品销售市场，旅游商品市场均是其市场体系的组成。依靠民族文化资源的不断挖掘、利用形成了生产的创意，进而形成卖点开拓市场。云南民间工艺品依靠小本经营实现大流通，走出了自己特色文化产业之路。
三、主要创新
第一，论著对建水碗窑村陶器生产的基本组织、生产方式的变迁及其产品变化的研究梳理。
第二，以家庭生产为中心的考察，将陶器置于家庭生产的制度中来分析；将陶器置于消费文化、文化变迁的视野中来理解；将陶器家庭生产置于对地方、文化经济的空间来审视。
第三，文化产品生产和市场拓展并非要走大而全的路径，小而美的方式也可实现文化产品的创造。家庭亦是文化生产、特色文化产业实践的基本组织。
作者简介
张黎明，男，云南建水人，红河学院人文学院讲师，博士，主要从事民族文化产业研究。出版专著 《家庭生产与市场抉择———基于云南建水陶的分析》《传统与变革：滇南的文化遗产与产业化之路》两部，在 《中国文化产业评论》《文化产业研究》《学术探索》等刊物上发表论文三十余篇。
